巴陵,北橫路上的其中一顆閃亮的星,想要開始這趟旅行,是為她夏日可口的水蜜桃與意外留下來的巨木群。於是我們以這顆星當起點,沿著大嵙崁溪(大漢溪)到角板山,再到更靠近大溪的地方。在啟程前,發現,這段路有人二、三十年間幾乎每日250公里往返,部落人從三百年甚至更早之前,從南投遷移至此。水果果然甜美、古謠近成絶響、山林間的雲霧忽聚忽散。

DAY1,浩克在拉拉山

巨木,仰頭望,角度近乎垂直,才能把她完全框進視線中。聽說她的身上有多種植物群聚生,像蓬蓬裙上的蕾絲花,各有各的姿態,一起在森林起舞。族人說,因為她們的存在,所以青山常在、綠水長流。

水蜜桃開始吸引人的目光,是近40年來的事,這也難怪,誰有辦法抵抗她的魅力呢?猴子也愛!逼得園主在採收前一、二週,就得開始搭帳篷在果園過夜,就怕貪食的猴群們在短時間內,把一年辛勤的成果,一掃而空。

如同其它山中菜車,他的箱型車也戴老人小孩引領期盼的麵包、饅頭、沙士,但不同的是,舉凡水果套、藥膏、眼鏡、機車…,你想得到的,只要前一晚留言,隔天中午,崎嶇的北橫路中,阿旺已經採買好在半途中。

DAY2,浩克在角板山

腳一蹬,身體向上,就與樹稍又近了15公分。在攀樹師的教導,記不清幾次的中場休息,終於攀到可以跟樟樹勾肩搭背的親密高度。

逛了許多城巿裡的花巿,一直好奇這些盆栽的原生地會是長什麼模樣。三民花園滿足長久的想像。一座座溫室裡,喜好相同的植物們聚在一起,季節性的植栽,在主人巧手插枝下,三個月後將為眾多戶人家,點燃耶誕氣氛。

老先生說,上帝是不是遺忘了他。跟他同年齡層的朋友們,都回去了,他沒有可以一起聊天的弟兄。「可以請你唱一小段嗎?」那首泰雅族遷移史的古調,把幾百年來不同家族落腳的地方、行走的路線,密封在曲子裡,代代流傳,但老先生這一輩,只有他學得完整。當老先生啞著嗓,開始吟唱,如同十年前南澳部落的耆老,聽到這首久違的曲子,動容地流了淚,我們也默默拿出紙巾。

 
 


拉拉山


角板山